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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能力:培养面向21世纪的核心胜任力

以下文章来源于北京大学教育评论 ,作者乔治·库

在大学学业发展和职业工作过程中,认知能力对个体成就的影响力逐渐受到重视,作为表层学习的内在机制,学生认知能力的塑造也成为院校人才培养需要关注的环节。本文从人际互动能力、自我规制能力以及神经认知技能三个层面对个体认知能力的内在维度及其特质进行界定,具体分析流体智力与晶体智力对个体发展的作用机制。院校可以通过设计有针对性的情景化服务学习、本科生科研以及协作性项目等高影响力教学实践,构建深度的综合性学习经历,促进学生内在认知能力的训练与学习,最终有助于学生的学业成就和学业持续。在这一过程中,电子信息化档案的使用将为学生提供可视化、追踪性、互动性的学习空间,从而为记录、扩展和深化学生认知能力的培养提供有效路径。

社会研究者普遍认同,不仅在知识生产和不断更迭的技术领域,而且几乎每个行业,未来都需要掌握多元技能的大学毕业生。批判性思维、分析推理能力以及清晰的思维与表达是面向21世纪的核心胜任力,也是高等教育人才培养长期以来的预期目标。近年来,某些特定的认知能力逐渐受到企业和招聘单位的关注与重视,包括好奇心、自我管理能力、应变能力、责任心、灵活度以及与异质性同伴有效合作的能力,而提出多元方案以识别和解决混乱无序的现实问题的能力尤其受到重视。这些能力大多反映在美国大学院校协会(Association of America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2007年宣布的基本学习成果之中,澳大利亚、英国以及南非等国家也将其纳入大学毕业生的基本素养体系。众多大型跨国公司和地方性企业的雇主表现出对上述认知能力的偏好。拥有超过75,000名员工的谷歌公司认为,工作效率最高和最具创新精神的员工大多具备某些人文学科所赋予的特质。这些特质包括:包容性、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充分理解他人处境的同理心、较高的情商、高效的沟通和倾听技能、解决问题的团队协作能力以及秉持平等主义的价值观。

认知能力的培养既有助于促进知识性的表层学习,也有助于推进那些不易识别的、表层之下的深度学习进程。考试成绩、学业持续率以及毕业率等相对容易识别和测量的指标经常被用作评估高等教育的产出绩效,教育工作者和政策制定者也将其作为确定行动方案的优先次序、做出相关决策时着重考量的评估指标。但是,为了确保学生为大学阶段的学习以及毕业后的职业发展做好准备,除了可识别的表层学业成果(即成绩、学业持续率等),院校需要更多地关注学生的深度学习进程,特别是认知能力的习得。这些认知能力主要包括:对异质性环境的适应力、对专注力的自我调节、情绪管理、自我发展型心态、责任心、自我效能感、自我控制能力和亲社会性行为。

鉴于此,本文所论述的认知能力,主要包括人际关系能力、自我规制能力和神经认知技能三个维度的行为特质。就其具体内涵而言,人际关系能力包括向他人表达信息以及解读他人的信息并做出适当回应的能力;自我规制能力涉及自我管理、适应力、责任心、自我反思以及管理行为和情绪以达成目标的能力;神经认知技能包括晶体智力和流体智力,两者共同监控和调节个体的思维过程与行为活动,并且对于个体内部和外部胜任力的发展以及实践性知识的应用至关重要。

神经认知科学的研究结论发现,认知能力的培养过程同时也是个体认知和行为能力的发展过程,两者相互重叠,呈现密不可分、相互交织的态势。泽拉佐(P.D.Zelazo)等尝试对认知学习、体验式学习和个体发展之间错综复杂的联系进行梳理和分析,构建出神经认知技能这一概念,以分析那些具有可塑性并能被有意影响的个体内在能力。他们将神经认知技能分为两类:晶体智力(crystallized intelligence)和流体智力(fluid intelligence,或称执行机能)。晶体智力代表那些可被观察的、围绕事实和知识的表层学习;流体智力的形成过程相对难以识别,作为表层学习的内在机理,意指某些认知能力的养成。此外,更为重要的是,在不同的学习环境和实践活动中,个体的神经认知技能具有不同的发展方向。神经认知技能高度的可塑性要求院校谨慎设计其教学培养计划,以帮助学生习得那些对未来大有裨益的认知能力。

泽拉佐等进一步将流体智力划分为认知灵活性、工作记忆以及抑制性控制三个维度。认知灵活性主要指个体以多种方式思考事物,包容他人的多元观点,并围绕特定问题构建多种路径以达成目标的能力。在实践中,认知灵活性将有助于个体拥有对多元文化和观念的开放态度,并促进个体弹性思考和应对某些特定情景。工作记忆则帮助个体在相关情景下回忆已知的信息和知识,并以某种方式应用它们,以完成既定的目标。例如,在面对系统性的复杂问题时,个体可以整合多条已知信息,提出具有创造性的解决方案。最后,抑制性控制有助于个体对注意力的把控,提升专注度和自我控制能力,阻止某些冲动性行为,并规避惯性行为带来的不良后果。

尽管围绕认知神经科学的相关研究已经证实了内在学习与个人发展之间不可分割的联系,但其结论尚未延伸至特定教育经历与认知能力之间的关联性以及个体经历特征对认知能力的影响机制。然而,正如后文即将论证的,参与高影响力教学实践有助于激发个体的认知能力学习进程,完善的电子信息化档案有助于记录以及提升表层学习(事实、知识)和深度学习(认知能力)的学习效果。此外,晶体智力和流体智力之间也存在密切的关联性,晶体智力所代表的事实与知识在多元情境中的应用也是揭示个体认知能力培养成果的重要指标。

图2所示的理论框架由教育工作者更为熟悉的概念构成,这一框架将流体智力分为两类:气质和个性,以及积极的目标导向行为。这些代表认知能力的神经认知技能被认为具有可塑性,可以通过有意设计的课程经历或参与某些教育活动(如高影响力教学实践)加以形塑,并有助于学生的学业持续,达成院校期望的教育结果。

由于各种原因,学生认知能力的培养并未在院校课程设置中被充分强调,在评估大学培养成果时也未得到充分考虑。与此同时,如何对图1和图2所示的认知能力学习成果进行有效测量,对这一问题的相关研究尚处于初期阶段。目前,仅有笔者等提供了可用于此研究目的的测量工具列表。

与其他设计完备的评估工具相一致[10],对认知能力和个体发展的预期结果进行明确且措辞精准的界定,是评估工作的起点。此外,学生必须参与那些要求他们利用、扩展和加深认知能力的相关学习经历。现有文献表明,在合理设计与有效实施的基础上,高影响力教学实践(包括学习共同体、情景化服务学习、本科生科研经历以及社区学习等活动)特别有助于培养学生特定的认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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